和往常一样,苏希娇想要起身来倒杯水缓解心中的燥热。此时周围万籁寂静,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苏希娇突然想起也是在前一次夜不能寐的时候,无意中窥探到了珊儿的自慰淫戏 然后选定了她作为替雷斌解毒的人选一事,心中又是一阵激荡。   不知不觉中,披上了外衣的苏希娇竟然来到珊儿曾经住过的那个偏房前,推 开了并没有上锁的房门。珊儿以前的被服行头,还整整齐齐地放在隔壁房间里。 自从上次开始照顾雷斌之后,珊儿就再没回来拿过自己的东西。按照山庄的规矩, 杨兰茵已经把她的一切用度都更换一新。若不是想到过有些东西可能还用,恐怕 这些东西早就被赏给其他下人了。   苏希娇小心翼翼的翻看着珊儿的东西,她并非有什么窥探心理,只是脑子中 竟然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事物。她要找的是那个珊儿曾经用来淫乐的假阳具,她只 是好奇,那样一个钢铁做成的东西,真的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吗?   精铁之物,触手微凉,那个假阳具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珊儿床头的衣柜里面, 掩盖在一堆私密的小衣里面。苏希娇好奇地拿着那个假阳具端详着,原来那个假 阳具并非用一整块的钢铁铸造而成,而是被分成了好几段,然后再用机簧消息连 接。苏希娇这才明白,这玩意进入女人身体后,是可以随着女人的动作灵活变化 角度的。也不知道珊儿从哪里搞来的这个东西,比起之前在极乐宫,被用来探入 下体的角先生,这个玩物显然更加高明。   「这东西,真的那么有趣么?」苏希娇握着假阳具,脑海里又浮现起珊儿那 充满欲念的表情。   「要不要悄悄试试?」苏希娇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是女人的矜持,另外一 方面角先生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又让自己的心跳个不停。   「既然只是个玩物而已,就算不得对夫君的不忠吧。」苏希娇安慰自己道, 偷偷地拿起了假阳具。先是来到房外,确定四周都没有人在之后,才瞧瞧回到珊 儿的房间,将房门从里面牢牢锁上。   「这样的钢铁之物,倘若硬生生刺入身体,不会疼么?」苏希娇突然想起, 那日珊儿下体的阳具,晶莹透亮,显然不只是被珊儿的体液润湿,之前定然还涂 抹过别的东西。   「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的。」苏希娇心念一动,伸手在衣服的外兜里摸出 来了一个陶瓷瓶子。这个瓶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瓶玉蝴蝶给的精油,她将它放 在衣内,本来是想今天晚上按照玉蝴蝶说的那样,和丈夫尝试一下这精油涂抹在 私密处的妙处。而此时,她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苏希娇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瓶子, 然后将一滴精油滴在了假阳具的上面。   「咦,怎么会这样。」滴在了阳具上的精油,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了。苏希娇 这才发现,原来这阳具的顶端,有着一排细细的小孔,这个小孔将精油尽数吸了 进去。苏希娇不明白这个小孔的作用,只好又往上面滴了很多精油,直到多出的 精油已经布满了阳具,让漆黑的铁器发出点点的星光。   苏希娇看着这个硕大的玩物,俏脸微红,浑身颤抖着将自己的亵裤褪去,然 后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珊儿的床榻,扶着床头的扶手,慢慢坐在了那个假阳具的上 面。   这是第一次玩这种性爱玩意,毫无经验的苏希娇不知道这铁阳具要事先捂热 才能使用,苏希娇只觉得下体的冰凉和坚硬并没有那种意想之中的快。但涂满了 精油的玩具确实润滑无比,铁质的龟头慢慢分开两片蜜唇的感觉,还是让她难以 抑制。   「这东西好大。」苏希娇只觉得这下体的玩意儿比丈夫的下体大了不少。也 不知道珊儿是因为自己的下体比较松弛还是什么原因,竟然选了这么大的一个玩 物。苏希娇废了好大的力气,也不过才堪堪进入了几寸长短而已。不过随着下体 的摩擦,铁阳具慢慢升温,竟然让苏希娇感觉到一阵酥麻。   苏希娇努力用床头的扶手控制着自己的平衡,但下身的扭动还是让这个假阳 具在自己体内有些不受控地乱窜。但恰好是这种乱窜的感觉,竟然让她心中的情 欲慢慢苏醒。   「怎么会这样?」苏希娇的心中,再次浮现起这个问题,但原因已经不同。 一开始她尝试这个假阳具,其实更多是一种好奇心。但此时她只觉得下体一阵异 样,竟然有一个十分膨胀的感觉,就像是阳具在进一步涨大一班。   苏希娇不知道这精油涂抹在下体摩擦后,会刺激人体的敏感处,产生一种火 热的感觉,还以为是铁阳具摩擦所致。女人已经慢慢熟悉掌握了铁阳具的角度和 力度,加快了下体的扭动速度。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着这个寂寞的苏希娇 的内心,此时她甚至觉得,这铁阳具的快感比起那日在极乐宫的按摩要来得更为 强烈。   月亮羞涩的躲在了云彩背后,用一丝温柔的月光透透窥探着房中羞涩的一切。 此时女人的激情更加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倘若有谁在此时经过珊儿的厢房,定然 会听到一阵微微的如泣如诉的呻吟,这呻吟,好像在讲述着主人心中无限的春情。   此时的苏希娇,已经完全将自己释放出来,双手拽着一条从床梁下垂下来的 帐幔,饥渴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腰间的缎带因为这样的运动而终于慢慢散开, 一阵风将云层吹散,洁白的月光一下洒在了房中,把衣衫半截的苏希娇照的清清 楚楚的。   一面铜镜,正好放在床头的地方,苏希娇一下看到了自己淫荡的样子。此时 她已经忍不住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完全解开,双手用力地揉捏着自己高耸的乳头, 而下身,还在不知疲倦地扭动着。   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让苏希娇想起了那日在替雷斌解毒的时候。她不知道自 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珊儿那混身颤抖的样子,还有她身下那个雷斌的不亚于自 己现在身下之物的阳具,却牢牢被她刻画在心头。虽然这些日子,她努力手链心 神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此时,情欲枷锁尽去,这一幕的画面立即又浮现在了她的 心头。   想到雷斌下身的庞然大物,苏希娇突然心中一阵迷离,不知道那个肉玩意, 比起自己的这个铁玩意,有什么不同呢。心念动初,苏希娇下身更加用力,紧紧 地夹住了那个假阳具。而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一夹之力下,竟然 引动了这假阳具的机簧,阳具顶端突然张开了一个小口,一股精油激射而出。   原来这假阳具最大的妙处是,在女人情欲巅峰之时,夹紧的下体会引动机簧, 将之前涂抹的润滑液连同吸收的女人的体液一起激射而出。这感觉,竟然和男人 在女人体内泄出阳精的感觉差不多。   被这突然的刺激一弄的苏希娇,浑身如同电击一般。在这之前,宋莫言和她 从未在体内泄出锅阳精,所以此时初尝这等滋味的苏希娇,即使已经久经房事, 也猝不及防地到达了情欲的巅峰。   高潮过后的女人无力地趴在床上,任由不知是精油还是体液的液体,从下体 流出,湿润了一大片的床单。   「这真是个宝贝。」苏希娇红润着脸颊,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假阳具,在床 上躺了很久,待到体力回复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清理干净后的假阳具放回了原来 的地方,然后晕晕乎乎地轻身回到了房中。   第二日,也许是因为昨夜的迷情,苏希娇的月事不期而至。虽然她每次月事 来的时间比别人短,但却比起一般的女子要更痛苦一些。腹内如同刀绞的她只能 独自躺在了房中休息,让宋莫言一人去参加门派选拔仪式。   「第一场,孙玉蓉胜!」潇湘子宣布的结果让大家觉得有些遗憾。   经历了第二天上午枯燥无味的斗药比试后,最终只剩下四个门派进入了比武 夺魁的环节。孙,卓,尉迟三门都毫无悬念的进入了最后的比武环节。倒是一个 叫柯映寒的年轻人,率领门人力克强敌杀进了最后的比试,让宋莫言颇感兴趣。   这个柯姓一门本来是山庄的一个势单力薄的小门派而已,此次比试却展现出 了强劲的实力。此时包括宋莫言在内,都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给大家更多的惊喜。 然而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这个柯映寒会不会创造一个奇迹时,孙玉蓉却把这个可能 性无情地摁压了下去。在刚才的比武中,孙玉蓉面对对方凌厉的招式,竟然一反 常态的用处了更加凌厉的爪法。一番剧斗后,终于寻觅到了柯映寒的破绽,一记 手刀砍在了对方的肩头,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不过和宋莫言的遗憾不同的是,雷斌这边对这个这个结果很满意,尤其是向 来喜形于色的张康,几乎就要高兴得跳起来。   而接下来的一场比试则更加关键了,是尉迟义进对卓一凡。对于此战,雷绍 裘可是信心满满,这尉迟义进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他的功夫甚至已经直逼蒋铁青 等人。加上这两年他暗中点拨了尉迟义进不少,由他来对阵卓一凡,只要没失误, 这新晋的两个掌故席位就都是他们的人了。而这纳新而不吐故的策略,自然就达 到了最理想的效果。   「第二场,卓一凡对尉迟义进!」   这卓一凡是宋莫言第一见,一身绿色劲装的他,使的是两把长剑。而另外一 边的尉迟义进,则使了一条熟铜棍。因为是庄内比武,所以所有的兵器均没有开 刃,这样相比之下,尉迟义进又占了一分便宜。   果然,尉迟义进一上来便利用兵器之利不断进招。这尉迟义经确实颇些实力, 一条熟铜棍使得行云流水,举重若轻间隐隐有些风雷之声。另外一边的卓一凡只 能不断利用身法和防守招式进行抵挡。   雷斌这边的人见尉迟义进一上来就占得先机,十分高兴。但其中武功底子最 深厚的蒲心兰,雷氏兄弟,还有宋莫言四人,见了场中的情景,却微微皱起了眉 头。这卓一凡虽然是疲于防守,但一双铁剑抱元归一,竟然使得密不透风。无论 尉迟义进如何进攻,都始终无法突破双剑形成的保护圈。   和双剑相比,这熟铜棍要重很多。倘若尉迟义进无法很快用雷霆之势突破防 守,一旦陷入这种拉锯战,那么他的消耗就会比卓一凡要大很多,只要这样消耗 下去,尉迟义进迟早会露出破绽。   果然,在相持了上百招后,尉迟义进棍中的风雷之势更盛,每一棍都带着几 乎拔山起岳的力道。但已经有更多武功老道的人,看出了这尉迟义进的招式开始 变慢了,尉迟义进过大的消耗,让卓一凡在体能上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必须要找机会强行进攻了」此时作为当事人的尉迟义进更是苦不堪言,刚 才谋划了一连十几招的套路被对方化解后,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了。 于是立即铜棍虚点,众人眼前一花,只觉得金光闪闪,尉迟义进竟然几乎在同一 时刻,打出了十多下的进攻。   「好一招八臂罗汉!」人群中有人叫道。这八臂罗汉,是尉迟义进的杀招, 一帮常人只是在刀剑等兵刃上使用很多虚招,但尉迟义进竟然能用这熟铜棍练成 如同长剑一样的招式,这的确不简单。然而他的一招八臂罗汉还没用尽,卓一凡 却突然双剑合一,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拔地而起,径直攻向尉迟义进的中路。当看 到这一幕的时候,蒲心兰等人立时明白,尉迟义进已经输了。   这一招仙人指路,乃是卓一凡专门为尉迟义进准备的大杀招。他一开始的所 有的招式,都是在消耗尉迟义进,除了消耗他的体力,也在消耗他的耐心。终于, 他等到了机会,在尉迟义进强行使出八臂罗汉的时候,他的一招仙人指路,立即 让对方中门破绽大开。   「叮」熟铜棍重重的砸在了双剑上,随机铜棍上前,点在了卓一凡的前胸。 这突然的变化让大家始料未及,就在卓一凡的仙人指路反守为攻就要得手的时候, 尉迟义进突然铜棍一横,竟然强行用蛮力将双剑的进攻之势击溃。眼见卓一凡双 剑脱手,这尉迟义进是赢了,尉迟一门的年轻人立时发出一阵雷霆般的欢呼。   然而这边,就连张康却也看明白了。刚才那一招仙人指路,卓一凡本来已经 剑随意到,眼见就要得手了,但他的剑招却突然就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顿 了一下。也就是这一顿,给了尉迟义进的反击的机会。   「这卓一凡,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宋莫言悄声对蒲心兰说道。   蒲心兰也摇了摇头,只说道:「这人武功卓绝,且城府颇深,莫言你日后要 小心此人。」   「听说此人暗中得到了潇湘子的很多点拨,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潇 湘子的算计。」雷绍裘的话让众人心中更是觉得异样,然而眼下也无暇再琢磨这 其中的原因了。   「比赛得闭,结果已定,孙玉蓉所率领的孙门,和尉迟义进所率领的尉迟门, 成为优胜者。按照庄主的规定,这两个门派着即册封为山庄六大门派。立即举行, 大掌故册封之礼。」潇湘子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好像谁获胜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掌故册封仪式短暂而简单,其实就是拿着一本组上的山庄法令读一遍,再磕 上几个头就行了。待一切完毕后,作为东家的雷绍裘对场中朗声说道:「这几日, 幸苦各位亲临观礼,山庄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今晚在山庄里,我们 安排了盛大的筵席,还有我们山庄最好的百草酒,各位今晚请开怀畅饮。」   雷绍裘的话,自然让众人又是发出一阵欢呼,就连比武落败的柯映寒的门人 也是慢慢心情转晴。只有在即将获胜的一瞬间落败的卓氏一门,一脸的不悦,尤 其是门中的一些老者,竟然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卓一凡这个年轻的门主,似乎颇有 责备之意。   比起那日迎接蒲心兰的龙头宴,群侠毕至的山庄盛宴自然更是热闹百倍。山 庄之中大多是江湖中人,四处奔波惯了,这样的热闹的场合,竟然让大家心中泛 起一阵家的感觉。百草山庄的百草酒,是用多种补气强身的草药泡制,香洌清醇, 几碗酒下肚,宋莫言已经有些微熏了。   夜已深,鼓点响过了初更的讯号,而在广场上的盛会却还在继续。宋莫言坐 在人群中,却觉得时间倍加难熬。今晚的二更就是他和宁氏约定的私会时间了, 刚才他好不容易将月事心烦的妻子哄睡着。而此时,一想到宁氏丰腴的胴体,宋 莫言只觉得下体都变得火热。   终于,广场上的群豪开始散去,宋莫言也乘机离开了盛会,独自避开众人的 视线,来到了蒋门所在地山坡下的那个破旧的木屋。不知道此时,宁氏是不是已 经暗中将里面收拾成了一个温柔乡,是否此时,她正穿着华丽的袍服正在等待自 己,而袍服之下,是否是不着丝缕。宋莫言不断幻想着,只觉得此时异常的口干 舌燥,来到小屋门前,只觉得里面好像在发出女人的声音,于是立即推开房门。   然而宋莫言没有想到的是,一切比他想象中进展还要快。当他推开门的一瞬 间,一具赤裸的胴体带着火热的温度扑入了他的怀里……   却说这边,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的苏希娇从梦中醒来,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 但丈夫却依然未归。平日里她睡眠极佳,半夜很少会醒来。此时她偶然的午夜梦 回,却发现丈夫却依然没有回来,本就烦躁的苏希娇,心中突然泛起一阵不安。 强忍住小腹的疼痛,苏希娇慢慢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拿起长剑,出门来寻找这正 在春风一度的宋莫言。   此时雷斌,蒲心兰,还有几个山庄的头目等人,正在厢房门口聊天。苏希娇 隔着老远就能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是醉醺醺的,见到苏希娇,蒲心兰还调笑着 问道:「徒儿,怎么了?大半夜的拿着剑,是不是这莫言又惹你生气了。」   但苏希娇却问道:「师父,你们看到莫言了么,他还没有回来。」   「哦?他还没到二更的时分,不就离开筵席了么。」张康结结巴巴地说道, 此时是喝得最醉的一个,几乎行走都困难了,笑嘻嘻的道:「难不成,宋老弟喝 多了,上错了床。」   「张大哥,宋兄弟伉俪情深,这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小心说错话烂嘴巴。」 雷绍裘笑骂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跑到众人面前,急冲冲的说道:「不好 了,庄主,出事了。」   众人一听,立即紧张起来,雷斌问道:「怎么了?」   「小姐失踪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立即酒醒了一大半。他们知道,这个婢女所说的小姐,就 是即将被宣布成为雷斌侧室的珊儿。珊儿不会武功,如果有谁要对她下手,自然 是不费吹灰之力。   雷斌一听说珊儿失踪,心中一凛,努力回想起最后自己和珊儿分别的情景。 今晚在初更时分,珊儿说有些倦怠,想要先回房,雷斌便同意了。而那之后发生 了什么事,他也完全不知。   「有找过吗?」   「都四处找过了,都没有小姐的踪迹。」侍女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焦 急。   「这样,我们在这里着急不是办法。」此时脑中最清醒的雷绍裘说道:「我 们现在立即分成两组,一组寻找宋先生,一组寻找珊儿。虽然我今天提醒过职守 的哨探今晚要严加方法,但此时山庄鱼龙混杂,不要真出了什么乱子。」   「庄主,我见过宋先生,」突然,一旁的一个哨探跑过来说道:「半个时辰 前,我见他往蒋门的地界去了。」   大半夜的,宋莫言去蒋门干啥?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苏希 娇心中冒起一阵强烈不安的预感。   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当众人几经周折的来到那个隐蔽的木屋房门前的时候,里面的场景让众人惊 呆了。   一脸呆滞的宋莫言,此时正混身赤裸,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而他的身边, 一个女人同样混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这个女人很貌美,但她却不是宁氏。这屋中 每一个人,都认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即将在明天称为雷斌的侧室,这个女人, 就是同样神秘失踪的珊儿。   而然珊儿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此时她两眼翻白,脸面朝天,竟然已经失去 了呼吸。在她的脖颈处,有一道宽大的血痕,显然是被人勒过的。   这个勒他的人,就是宋莫言,这时他的双手,还保持着勒人的姿势。   看到眼前的惊人的一幕,苏希娇立即急火攻心,几乎就要晕过去。而其他众 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雷绍裘颤抖着声音问道。   但他的话音还没落,雷斌和蒲心兰却突然同时鱼贯而出,两人一起出掌,往 宋莫言身上拍去。   这一下突然的变化让众人又是一惊,众人都以为,这二人是要取宋莫言的性 命,因为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一个会觉得这个徒弟有辱师门,想要大义 灭亲,而另外的一个,痛失爱人,出手的理由更加充分。   然而,众人都猜错了,这两人的双掌击到宋莫言胸前,却并没有将他击飞, 就在双掌击中宋莫言的一瞬间,这两人突然一前一后,将四只手掌贴在了宋莫言 的前胸和后背。   「宋先生中了剧毒。」最先反应过来的雷绍裘叫道。   果然,在雷斌和蒲心兰的联手施为下,一口漆黑的血液,从宋莫言口中喷射 而出。   「这是迷心散?」雷绍裘嗅了嗅突出的血液的气味,对雷斌说道。   雷斌点了点头,又在珊儿的尸体上检查了几下,才阴沉着脸对众人说道: 「宋先生和珊儿都肿了迷心散,这毒药最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变得至淫至戾。大 家先不要慌乱,看来这山庄之中,有人搞鬼。」   此时满脑空白的苏希娇见到眼前的一幕,心乱如麻,哪里还能有正常人的思 维。但刚才雷斌的话她听得明白,看来并不是宋莫言有失德之行,既然如此,那 一向谨慎的他,又为何会在这里,还身中剧毒呢?   「不好,调虎离山。」雷斌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夺门而出。   众人之中,蒲心兰和雷绍裘最先反应过来,立即飞身而出,待到众人回过神 来的时候,三人已经窜出数丈之远了。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而周围的一切却依然被笼罩在阴霾中。预感中的 危机终于爆发了,萦绕在众人心中的诸多疑问,似乎在此刻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众人跟着雷斌来到炼药房的时候,这里果然是一派可怕的景象。炼药房的火炉还 在燃烧,负责值夜的药师和侍卫的尸体,歪歪斜斜地倒在地板之上。   房中的一切布置依然井然有序,只是这些人的脖颈处,都有一道触目惊心的 血痕。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似乎这些人是在一瞬间就被凶手集体出手杀死一 般。   「庄主!」雷绍裘紧张告诉众人,山庄炼药方的药方库被洗劫,几乎所有的 药方被贼人抢走了。雷绍裘的话,让所有人心中又是一震,这山庄以炼药为生, 倘若这药方大量泄露,那山庄的生命线可以说就掐在别人手上了。   「这是谁干的?」张康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地上的一地尸体,尤其是这药房中 还有几个人是他熟知的,语气中充满了惊疑和愤怒。同样闻讯而来的负责山庄炼 药房安全工作的潇湘子,此时更是一脸铁青。   「是她。」雷斌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想错了,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竟然 就是为了此事。」   雷绍裘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即走到雷斌身边,问道:「大哥,我要不要立即 带人把她们全部抓来?」   雷斌摇了摇头说道:「她忍了这么多年,这个计划定然是想了很多遍,此时 我敢断言,她们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就在这时,一个山庄的侍卫跑了进来,对雷斌说道:「庄主,刚才山门的侍 卫来报,半个时辰前,宁氏还有蒋门中人,叫开了西侧山门,说有要事要出门。」   众人立时大惊,这些人如果是早有准备的话,那此时一旦被她们逃出山庄, 就等于是泥牛入海。而此时,雷斌的表情却反而变得十分平静,对雷绍裘缓缓说 道:「二弟,安排人替一众兄弟收尸,这事不要惊动江湖朋友,等他们走后我们 在为他们发丧。」然后顿了顿,又转过头对众人道:「诸位如果想要知道整件事 的原因,就请随雷某来一下。」   雷斌的居室里,此时姬月娥正替代着心乱如麻的苏希娇,给宋莫言施针排除 余毒,而其他的众人均是一副一头雾水的表情。从刚才的迹象来看,这宁氏应该 是这一次袭击的主要策划者。那为什么雷斌反而如此的淡定呢?雷斌从一个衣柜 里拿出了一个卷轴,看了看众人,缓缓打开。   「这,是庄主夫人和宁氏?」张康的话,让苏希娇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立即 惊呆了。这幅画上面画着两个女子,虽然她没认出这两个是谁,但她知道,这两 个人和极乐宫里面的那副在桃花昔日的闺房里的画中的人是相同的两人。   那日在极乐宫内,她就觉得这幅画上的两个女子似乎有些熟悉,而现在雷斌 拿出来的这个卷轴表明,这宁氏昔日和桃花是认识的。若说这桃花是西夏一品堂 的探子,那这个宁氏的背后的真面目,定然也是西夏一品堂安插的卧底了。   「这件事情,要从那日我们发现桃花是西夏一品堂开始说起。那一日,我发 现了桃花的秘密,而她也对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这些事情,在座各位都 是知道的。」雷斌说道:「然而,我却没有想到,在我山庄中,却还有一个西夏 一品堂的卧底。这个人,他一直掌握着山庄很多绝密,为了掩饰他的身份,他甚 至多次为了山庄出生入死。他用真诚,豁达当作自己的面具,而这一切,最终还 是无法掩饰背后的真相。」   难倒雷斌说的是蒋铁青,这个宁氏的丈夫,对山庄忠心耿耿,但这个人向来 不苟言笑,什么时候是一个豁达的人了。但雷斌说道这里,众人中的一个人脸色 却变了。   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两个人影在面前一跃而起,交手在了一起。   「张大哥?」苏希娇惊讶的发现,雷斌突然出掌攻向了张康,而张康竟然更 加早有准备一样,在雷斌出掌前就先约起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平时对她 和宋莫言和蔼可亲的大哥,竟然是幕后黑手。然而她可以肯定的是,本来应该已 经武功收到巨大损伤,本来此时应该酩酊大醉的张康,此时却像是个正常人一样 身手矫健。单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张康背后定然有猫腻的。   想到这一层的人,自然不只是苏希娇一人。所以此时,张康的内心可谓如坐 针毡一般,雷斌的武功未恢复的状态下,他要应付起来已经十分困难。而这房子 都是高手,倘若众人中有一人出手,自己就会立即不敌。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和雷斌真的交手,就在雷斌掌力击到的时候, 他突然借着雷斌的掌力迅速后窜。而就在同时,张康的手中突然飞出几颗青黑色 的铁球。一看到这几颗铁球,雷斌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身法,大叫道:「雷火弹。」   话音刚落,这几颗铁球就在空中爆炸,发出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屏住呼吸,小心有毒。」雷绍裘从一旁的桌子上扯起了一块桌布,运足了 内力,竟然将桌布弄成了一把巨大的蒲扇一样,替众人挡住了烟雾。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张康已经逃出了房屋。潇湘子正要去追,却被雷斌 叫住了,说道:「潇湘子,不必了,你忘了他年轻时候的名号吗?」   「千里无痕!」潇湘子的话,让蒲心兰心中一惊,苏希娇等后辈不知道这千 里无痕的名头,但她却是知道的,说道:「原来多年前纵横七省的大盗千里无痕, 竟然就是今天的张康。」   「是啊,几十年前,他是著名的江洋大盗,后来被家师折服,加入百草山庄。 我本以为他已经不在做鸡鸣狗盗的事情了,但我发现,如今他还是喜欢偷,而且 是偷更重要的东西。」   「他看上了我山庄的诸多药方。」姬月娥说道。   雷斌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这些东西,恐怕他还看不上,这张康,要偷 的是国家。」   雷斌的话,让众人心头又是一震。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雷斌叹息道:「刚才我拿桃花最为珍惜的一幅画 给大家,不光是要告诉大家,宁氏曾经和桃花交情甚密,我还要告诉大家的是, 这幅画的作者,就是张康。」   「那一日,我发现了桃花的秘密后,立即兴师问罪。而参与了整个过程的, 除了我和舍弟,还有一人就是张康。我原以为他是去联手除贼,但后来我才知道, 他是为了逼迫桃花弃卒保帅的。二弟,当时桃花死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雷绍裘努力回忆了一下,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当时好像 桃花说了很多对大哥的不舍和愧疚,但具体的忘了。」   雷斌说道:「桃花的话语我可一句没忘,当时她说的是,我的人生本就被一 些生来就逃不避开的东西所控制,宁可舍弃我自己的生命,我本也誓要保全你的。 我本想只是要挟你,但你太过小心。除了你,还有四大掌故,我只能说,对不起。」   「不错,当时桃花是这样说的。」   雷斌说道:「这几句话夹缠不清,语法混乱,我一开始以为桃花只是在慌乱 之下,有些惊慌失措。但后来,我将她语言中那几个发音最生涩的词连了起来后, 发现桃花竟然是话中有话。」雷斌说道:「当时其实桃花说的是,我被宁誓挟持, 小心大掌故。」   众人听了这话,立即脸上一阵阴云。看来这一切张康都是早有准备的,但眼 下为什么选择这样的一个时间发难,着实让人有些意外。雷斌顿了顿,却说道: 「然而当时,我并没有理解桃花所说的。后来我身中剧毒,智力昏聩,但却无都 有偶,也许因为桃花的这一段感情吧,让我在昏乱中一直记住了她的这几句话, 而也就是在昨天,我才解开了这个话中间的玄机。」   「哦,庄主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何不提前做准备?」潇湘子问道。   「私心。」雷斌叹息道:「潇湘子你是知道的,张康这些年为了山庄出生入 死的时候不在少数,我虽然从桃花的话中听出了玄机,但我也一直希望自己的判 断是错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早做了安排。为防万一,昨天晚上二弟已经将所 有的药方换成了假的。可以说,目前他们的计划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说来, 他们对宋先生和珊儿下手,也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甚至让我们自相残杀,用心 不可谓不毒。只怪我不能当机立断,所以才连累了宋先生和一众弟兄,也连累了 珊儿。」   雷斌的话,让大家心头一阵唏嘘,尤其是此时心如刀割的苏希娇,她没想到 这山庄的一系列怪事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的一番恩怨。而她也没想到,自己在山 庄的最好的朋友,竟然被自己的丈夫中毒后所杀。虽然刚才雷斌所说的,其实是 在是帮宋莫言开拓。但他越是这样说,苏希娇心中就越是歉疚。自己本来是一番 好心要成全珊儿对雷斌的一片情谊,但没想到这却成为了珊儿的催命符。   虽然此时张康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苏希娇却隐隐觉得,似乎这并不是所有 事情的真相。歉疚,彷徨,怜惜,失落,此时的一切就像是一块大石,沉沉压在 这个女捕快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第十二章   这是头一次苏希娇觉得,这百草山庄的夜晚,会如此的让人感到恐惧。最近 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从无底的深渊中攀爬而出的藤蔓一样,纠缠着自己。如果在 以前,遇到这类似的事情的时候,她还可以庆幸,因为自己的丈夫总是可以陪着 她共度难关。但此时,宋莫言却无声无息地躺在他的身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就像是一个死人。   虽然身体的毒素已经祛除,但他还要再昏迷上整整十天。距离珊儿的命案已 经过去了三日,按照当地的习俗,珊儿已经入土为安了。但苏希娇心中的愧疚, 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减弱。虽然她不断告诉自己,自己的丈夫是被奸人所 害,但越是这样想,自己对丈夫的行为就越发的责备。   失魂落魄的女神捕,此时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甚至仿佛都不知道自己 已经悄然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雷斌的居室门口一样。尤其是此时,她还穿着一身 白衣,这件本来应该将她的身段表现的淋漓尽致的睡衣,此时却让她看上去就像 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   此时的雷斌,还是那么痛苦吗?昨天上午珊儿下葬时他的眼神中的悲伤,就 像是一个烙印一样留在了自己的心头,以至于今天给雷斌施针的时候,她一句话 都不敢说,在她的心中充满的,只有无尽的歉疚。   此时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枕头。这样的行为,本不该表现 在这样一个江湖枭雄的身上,但倘若这样做了,反而让苏希娇觉得更真实。他内 心的孤寂和凄苦,一定就像现在的动作一样,清晰地传递给了苏希娇。虽然不知 都他是否对珊儿真的动情,但珊儿和他的故事足够让人感动。此时雷斌的内心, 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有没有记恨自己的丈夫?   男人面前的苏希娇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许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会发生在 她的身上。但这的确发生了,因为苏希娇此时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赎罪, 为丈夫的行为赎罪。」   雷斌的梦,本来就很浅。虽然最近他一直很疲倦,但山庄操心的事情实在太 多,所以他的睡眠也一直不好。这几天,他处理了很多事,他先是借潇湘子看管 炼药房不利一事做事儿,罚了潇湘子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同时连消带打将他下 属的力量削弱了一半。接下来是珊儿的事情,虽然随着她的下葬这段感情已经可 以告一段落,但他的心中,却依然对这个小姑娘充满了思念。   雷斌知道,自己的这样的劳累,只是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苦闷。庄主难当, 尤其是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门派,但他不得不这样。就像目前,他的清梦正在被 人搅扰,他不得不去处理这件「麻烦事」一样。   当雷斌被床前的人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不安。因为床 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最近他很熟悉的美丽的女人。尽管此时她的神情 是那么的憔悴,但她却依然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这个女人本不该站在这里,这很不合理,但此时她的确独自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光如此,见到雷斌睁开眼睛,女人却做出了一个更加不合理的举动。   苏希娇用双手拉住了自己的衣领,往两边一分。那件本来包裹在她身上的白 衣,竟然就这样往如同刀削的双肩的两边滑开,只留下最后一点牵绊挂在了胸前。 女人的高耸的酥胸,已经几乎就要完全蹦出在雷斌的面前了。   苏希娇的胸,虽然不像是宁氏的硕乳那样巨大,但却充满了女人的弹性。雪 白的胸肌,雪白的衣服,再加上皎洁的月光,这一幕,任何一个男人也抵抗不了 这种诱惑。   此时的女人,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是觉得只有自己这样做,才能减轻自己身 上的罪恶感。即使雷斌会把他当成一个淫妇,即使是用对待最肮脏的婊子的方法 对待她,她也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含泪认了。此时的女人的脸上,就像是经历 炼狱一般凄苦。   她在等待,等待着雷斌的侵犯。但她却错了,不是雷斌是正人君子,也不是 雷斌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悸动,只是雷斌的心中,实在是不想再去多伤害一个 无辜的女人而已。   「夫人,不必如此,雷某并没有怪罪你,也没有怪罪宋先生。」雷斌走到苏 希娇面前,替她缓缓拉上了已经滑落了一大片的睡衣,一双大手十分小心翼翼的 避开了她肉体的敏感部位。但就在同一时刻,泪水,却如同珍珠一般从苏希娇的 眼中滑落下来。   「有个故事,雷某想说给夫人听。」雷斌叹了口气,坐回了床上缓缓说道: 「雷某曾以为,爱是人在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但没想到爱,却也可以变成最可怕 的毒药。桃花的故事你们已经知道,现在,我想和你说说宁氏的故事。」   雷斌没有理会还在发呆的苏希娇,只是自己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说道:「在大 约五年前,我去过一趟西北。当时我和桃花刚刚完婚不久,正在新婚燕尔之期。 所以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分别,让我的心中充满了对妻子的不舍。在这之 前,我们每次出远门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去青楼妓院找一些窑姐儿来慰藉旅途 的苦闷。然而这一次,我却一直控制着这个的想法,直到一天晚上,在黄河边上 的一个小镇上,我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苏希娇并不知道,和雷斌一样,宋莫言和宁氏之间的事也是从一阵琴声开始 的,似乎这个女人很懂得如何去吸引一个「成功」的男人,可见宁氏这个女人的 心思极深。   雷斌继续说道:「虽然我们这里是边陲之地,但雷某也算见过些世面,当世 的琴瑟大家我也结交过不少。但是这个琴声,却给人一种异常独特的情感。我被 琴声吸引,而就在一个凉亭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宁氏。」   说到这里,雷斌突然苦笑道:「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虽然我 身边女人不多,但一见到真正漂亮的女人,我就会像一头野兽一样。那一夜,我 在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名字的情况下,就和宁氏发生了肉体上的关系。」   雷斌的话,将苏希娇的思绪慢慢从郁闷中抽离了出来,沉默地听着自己的故 事。「在第二天早上,我看着熟睡中的宁氏。我本来很想带她走,但毕竟当时新 婚不久,倘若我就这样带着一个女人回去,桃花定然会不悦。于是,我留下了一 张银票,不辞而别。」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一个月后,当我办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山庄的时候, 我却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雷斌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宁氏竟然就 在我的房间里,而且还在和桃花一起聊天。」   「啊?」讲到这里,就连苏希娇也大吃了一惊。   「当时我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示。但桃花却告诉我,说宁氏是几年前她 在逃离极乐宫的时候,结拜的一个异姓姐妹。」   听雷斌说到这里,苏希娇才猛然想起,玉蝴蝶曾经对她说过桃花曾经逃离过 极乐宫一年。看来,就是这一年的时间,她认识了宁氏,甚至她成为一品堂的线 人这件事,也是宁氏的安排。   「桃花告诉我,宁氏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特来投奔她的,想要我收留下她。 我虽然心中做贼心虚,但宁氏却表现的好像并不认识我一样,完全的陌生人。于 是我最终虽然心理狐疑,但还是答应了桃花的要求,让宁氏留了下来。」   雷斌顿了顿说道:「然而从那时起,宁氏便对我频频暗送秋波。这些虽然被 桃花看在了眼里,但奇怪的是桃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几次委婉地告诉我,要我 把她收为妾室。其实说句实话,夫人不要觉得雷某是一个招蜂引蝶的浪子,虽然 我和宁氏有过一夜之情,但那只是一次旅途的悸动而已。在我心中,她并不能和 桃花相提并论。」   苏希娇没有回答,但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这个女人的控制欲太强,让我对她产生了排斥吧,所以我并没有答 应桃花这件事。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有一次我正式对她说出拒绝的时候, 宁氏却突然提出,要嫁给蒋铁青。」雷斌说道:「当时我和桃花十分的惊讶,因 为其实那之前,她和蒋铁青也没有几次的接触。况且说实话,蒋四哥在山庄中虽 然位高权重,却不算是风流倜傥之人,在那之前宁氏对他表现得也十分冷淡。虽 然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想着蒋四哥也是个单身很久的人,既然宁氏有意,我 也就帮忙促成了此事。但现在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两姐妹的合力安排。」   「庄主是说,你和宁氏的会面,其实是她们一手策划的?」   「是。现在想来,其实逻辑很简单,那时桃花只身入山庄,行动受到了很大 的限制,所以她需要帮手。张康在那时虽然已经是大掌故,但毕竟身份太过明显, 所以她们需要在山庄安插第三个卧底。而这个卧底最好的依附体,就是身为四大 掌故之一,却心智最为单纯的蒋铁青了。她们首先让宁氏和我有一夜之情,然后 又故意上演了这一段感情纠葛,其目的,就是要让我内心对她心中充满了愧疚, 既然我对她充满了愧疚,那自然就不会在山庄中太约束她的行径。而这就为她们 的卧底计划,制造了最好的前提。」   雷斌叹息道:「虽然在桃花临死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桃花却 在死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柜子的方向,而那个柜子里,就放着被她视为珍宝 的那一幅她和宁氏的画像。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是在告诉我,不要伤 害这个世上被她视为唯一妹妹的女人。所以,即使我毒性恢复,我也并没有立即 向宁氏发难。也许我是在等,等宁氏自己主动出手吧,这样,可以让桃花在九泉 之下的内疚,少一点。」   雷斌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苏希娇的内心,已经从混沌变得平静了。只觉得 和眼前这个一直与狼共舞的男人比起来,她经历的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当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在算计你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绝望。速效突然觉得 雷斌很可怜,就像是一头失落的野兽一样,让人觉得心疼。   「好了,时间不早了,夫人这就请回吧。」雷斌打断了她的思绪道:「今晚 的事情,雷某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也不会去记住。刚才雷某的话也不会再给别人 说起,今天告诉夫人,不过是想教夫人不必自责。一切皆有命数,每个人都无法 逃避。如果你想为珊儿的事情赎罪的话,那就请揭开整个事情的真相吧。」   「真相?」苏希娇的心中一惊,这张康和宁氏不是已经事情败露了么。难道 这些东西的背后,真的还有更大的机密。   苏希娇没有问,雷斌也不必说。只要冷静下来,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明白,在 整个事件中,她们还有太多的未知的事情。到底西夏一品堂,在整个案件中扮演 了什么样的角色,又是什么样的一个线索,将他们所有的东西串联起来呢?这个 中还有太多的未知。   当从睡梦醒来的时候,柳儿告诉她,蒲心兰和雷斌已经在茶室等她了一个多 时辰了。这是自从珊儿出事以来,苏希娇睡的唯一一个安身觉。虽然心结尚未完 全解开,但昨晚和雷斌的一番对话已经让她觉得后面的路至少有了方向。   当来到茶室的时候,蒲心兰和雷斌的对话似乎已经要结束了。想起昨天晚上 的那段荒诞的事情,苏希娇的脸上微微一红,不敢抬头去看雷斌的表情,但却听 见蒲心兰说:「希娇,你来得正好,我这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吩咐给你。」   「哦?师父请讲。」   「你还记得我刚到定州的时候,曾告诉你,已经替你们答应了大将军韩君麒 要你们夫妇去协助调查豹韬卫斥候遇袭一案么。」   苏希娇这才想起,的确之前蒲心兰有吩咐过此事。只是这几天她一直心烦意 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但目前的情况是,宋莫言中毒未醒,即便是现在已经 醒来了,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宜舟车劳顿,不知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苏希娇明白,自己想的这些点,师父自然也有考虑,于是便问道:「如今师 父的安排如何?」   蒲心兰说道:「我本想自己亲自去的,但此次朝廷让我调查的礼部尚书贪污 一案也是迫在眉睫。我在百草山庄已经逗留多日了,不能再耽搁了。但倘若让你 一个人孤身去塞北大营,又怕你应付不了。恰才雷庄主曾问起是否需要他暗中派 人协助,我拒绝了。这豹韬卫是戍边的主力卫队,军规森严,还是不想让百草山 庄过多的卷入,思忖再三,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什么办法?」苏希娇问道。   「易容。」蒲心兰道:「别忘了,这次随我来的李三,可是个易容高手。我 打算请雷庄主易容成莫言,和你一起去豹韬卫大营走一遭。」   蒲心兰的想法,让苏希娇心中一阵惊讶,转过头看了看雷斌,心中却充满了 嘀咕。雷斌的身型比宋莫言大了一些,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同。这些且不说,单就 声音这一点,雷斌的塞北口音就会让整个事情穿帮。   不过蒲心兰似乎考虑了这点,说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好奇,雷庄主身形, 声音,都和莫言不同,如何才能以假乱真。不过,所幸的是雷庄主的个头并没有 比莫言高太多,即使几天前和豹韬卫的那个周虞候有打过照面,只要举止得当, 料想也容易过关。唯一麻烦的是这声音,但刚才雷庄主却给我说了个好办法。」   苏希娇好奇地看着雷斌,雷斌却笑了笑,说道:「这办法说出来不值一提, 就是再下可以装哑巴。我山庄有一种治疗嗓子热痰的药物,倘若有热痰的人吃了, 会要到病除,但如果没有病的人吃了,就会咽喉红肿说不出话来。如此,我们就 可以假装是我在路上受了风热,嗓子红肿,说不出话来。」   「此法甚好,只是要庄主牺牲的多了些。」听了蒲心兰的话,雷斌笑着只道 是无妨,只是看着苏希娇,等着她的答复。   苏希娇心中明白,其实师父想要这个法子,是要让雷斌协助自己。她曾经说 过,这个不记名的师兄,武功机变均是上层,要自己多跟他历练历练。如果只是 为了蒙混过关,那师父大可以在随从的密探中挑选一个和宋莫言更加身形相仿的 人。此时让雷斌前往,也是有她的目的。   这几日,雷斌虽然只有那天替宋莫言解毒和擒拿张康的时候又过短暂的出手, 但这几日面对各种突发情况的闲庭信步,却让苏希娇心中大是敬佩。当下,苏希 娇便说道:「师父有此考虑,徒儿自当遵从,只怕是耽误了雷庄主的时间。雷庄 主毒伤刚愈,就要如此车马劳顿,我担心太麻烦庄主了。」   「就是因为毒伤刚愈,这才请他陪你走一遭啊,不然你一走,谁给庄主施针 呢?」蒲心兰的话不无道理,于是苏希娇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事。」蒲心兰说道:「我明日就启程去幽州了,莫言一个人 放在这里我始终是不放心,所以我打算把他带在身边,这样也好照应。等他伤病 痊愈的时候,估计也是一个月以后了,那时,我再放他回来,估计你们在豹韬卫 的调查也有结果了,到时候如果需要,我再给你们增派人手。」   苏希娇突然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走,竟然就要和丈夫分别一月有余。自从新 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的事情,但只觉得查案要紧,当下也无暇顾及夫妻私情, 便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好,庄主和希娇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五更天时我让人来替庄主易容, 之后,豹韬卫的事情就要劳烦你们二人了。」蒲心兰站起来,走到苏希娇的身边, 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苏希娇已经策马行走在定州府外的官道上了。 而身边,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丈夫。」不得不说密探李三却是是易容高手,此 时已经后的雷斌,看上去和宋莫言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朝夕相处的她,几乎 很难注意到那些细节上的差异。   「苏夫人,我让二弟今天早上点了二十个身手矫健的兄弟,暗中护送蒲大人 一行到幽州,你可以放心。」雷斌不知道苏希娇心中的别扭,还以为她是忧虑丈 夫的安全,便如此说道。   看着身边的雷斌,苏希娇心中一阵恍惚,甚至反而不敢和雷斌说话。人们平 常只说这少年夫妻的分别是人间最痛苦的事情,时至今日,苏希娇才理解这其中 的滋味。但不同的是,今天早上,她才依依不舍地和一个丈夫分别,而如今,又 要和另外一个「丈夫」一起并驾齐驱,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怪怪的。   若是在人口密集的镇店之中,为怕穿帮,雷斌必须要很少说话。但此时四下 人烟稀少,雷斌就不用再顾忌了。不过刚才雷斌的几句话话,虽然说的不是她心 中所想,却让她清晰地从声音中,身旁的人只是临时假扮的自己的丈夫而已。   「从这里去塞北大营要几天时间?」苏希娇问道。   「倘若我们用这个速度走的话,大概最多两天吧。」雷斌说道:「今天晚上 我们在枫回镇休息一晚,明天傍晚时分,我们就可以抵达漠北大营了。」   枫回镇这个名字,苏希娇还是头一次听说,当下便向雷斌问道:「这枫回镇 是什么地方。」   「枫回镇是边关的一个小镇,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因为这里是定州府通往 漠北的一个重要的中转枢纽,所以这里颇为繁华。而这里,自然也成了很多有头 有脸的人士选择的居住地,著名的比如说塞北燕子门,万柳山庄都是在这枫回镇 上。」   苏希娇听了这万柳山庄的名字,只觉得时分熟悉。思考了很久才突然想起, 这万柳山庄曾经在雷斌刚刚接任庄主的时候挑战过百草山庄,结果被雷斌收复了。 这件事情,珊儿一只津津乐道,想起珊儿,苏希娇突然又一阵神伤。   「前几日,二弟告诉我了一件事情,龙虎草的买卖中,黄金山是通过鸿运银 号向花刺术支付药材费用的,而这鸿运银号背后的老板,就是万柳山庄。」这件 事情,苏希娇是知道的,虽然说这交易之中通过银号来往金银是常事,但这笔给 百草山庄惹了不少麻烦的买卖和曾经的敌人扯上关系,却着实让人起疑。   果然,雷斌说道:「虽然这豹韬卫的事情很紧急,但今晚我还是想借路过枫 回镇的机会,去探一探这万柳山庄。」   苏希娇点了点头,她相信雷斌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枫回镇。这里果然是个繁华的去处。镇上商人往来, 络绎不绝。酒楼旅店,青楼妓馆,也是一应俱全。若不是镇上时不时会看到一些 辽人装束的旅客,苏希娇还以为是来到了中原繁华之地。   到了镇上后,雷斌便很少说话,单只带着苏希娇找了一个寻常人家开在家中 旅店住下。这个旅店虽然不甚繁华,但却省去了她心中的一个大麻烦。一路上苏 希娇都在为一件事情尴尬,倘若晚上投宿时别人问起,她们二人既为夫妻,为何 要开两间房屋的问题,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旅店的老板是一对年老的夫妻,因为年事已高,耳朵很是不方便,单只借着 灶台煮上两碗热汤面的事情,就废了好一阵子劲。   「想不到,苏夫人的厨艺竟然也是颇为了得,这虽然只是一碗阳春面,却比 我山庄那些从江南来的厨子做得好得多。」   「庄主说笑了。」苏希娇看着吃的有些狼狈的雷斌,嘴角微微一笑,情不自 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渍。手伸到一半,却想起眼前这个人并不 是自己的丈夫,于是又把手收了回来。   雷斌放下碗筷,说到:「有劳夫人了,你早一点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上路。」   「不是要去探访一下万柳山庄么?」苏希娇好奇的问道。   「这等事情,就不劳夫人了,我自己去就好。」雷斌笑着说道。   苏希娇心想,自己一个人呆在旅店中,横竖也是无聊,便说道:「我与你一 起去吧,这样也正好打发一下时间。」   「可是……」   「什么可是啊,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难道你不怕把我一个人丢下会不安全么。」 经历了一天的独处,两个人也比以前更加熟络起来,苏希娇竟然也回复了几分以 前在至亲之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女人的娇气。   一炷香后,两人如约在院中相见。此时换上了的一身夜行衣的苏希娇,完美 的身材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在平日里,苏希娇喜欢穿那种宽松的大袍,身材 有些瘦削的她未免显得玲珑有余,却风韵不足。但此时穿上这种贴身的夜行衣的 苏希娇,才让人知道她的身材到底有多完美,双胸和臀部的曲线,此时就像是两 条最温柔的山脉一样起伏着,而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腰肢,让这个女捕头看上去 就像是一头母豹子一样充满了野性的爆发力。   看到苏希娇此时的样子,见惯了风月的雷斌也微微一愣。今晚的月光很明亮, 让苏希娇看到了男人的这一变化,知道男人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一下子也俏脸微 红,说道:「走吧。」   万柳山庄离她们居住的地方不太远,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变得稀少,只有那些 夜夜笙歌的青楼门口还是车水马龙。两人避开光亮,单选那黑暗的屋顶行走,不 一会儿就来到了万柳山庄的外墙上。   这万柳山庄果然和名字叫的一样,在庭院里种满了柳树。虽然和别的江湖门 派一样,万柳山庄的屋顶,墙边等处也有一些值夜的弟子,但这些岗哨在他们二 人面前,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   这里和几年前雷斌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庄主 武通南的居室屋顶。房间里灯火通明,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安寝。雷斌轻轻用手 指将一块屋顶的瓦片楔开了一道缝隙,让两人可以看清屋里的情况。   此时的屋中有三个人,其中两人看上去形貌颇为相似,一个穿蓝衣的正坐在 桌前翻阅一个书本,另外一个穿绿衣的人正在和拿着一个算盘的青年说话。   「这两人便是武通南,武通北两兄弟。蓝衣的是武通南,绿衣的是武通北。」 雷斌压低着嗓子,用极细的内功将比蚊子还轻的声音传到苏希娇耳朵里。   不过房中这两兄弟却没有引起苏希娇的注意,反倒是那个唇红齿白,生的颇 为隽秀的青年男子,让她多看了两眼。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衣,眼睛蓝汪汪的, 似乎不是中原人氏。   「老爷,这个月银号的总流水是三百二十万两。」那个青年的话很斯文,但 话的内容却让两人吓了一跳。一般的银号,一个月能走几十万两银子已经是比较 不易的了,这鸿运银号的流水尽然有三百二十万之多,看来这银号的生意远比他 们想象中做的要大。在这背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和龙虎草类似的见不得光的高额 买卖。   「祝知府送给阎尚书的生辰纲的银子递到了吗?」武通南的话,很快就印证 了苏希娇的猜想。这阎尚书说的便是如今的吏部尚书阎怀德,而祝知府就是定州 的知府祝文钦。看来这鸿运银号在背后,也帮着这些朝廷官员投递贿赂银子。   「回老爷,已经递到了,一共一万五千两。」青年的话,让苏希娇的眉头微 微一皱。这朝廷一个尚书一年的饷银,不过也才五千两,这祝文钦一送,就是对 方三年的饷银,看来这个祝文钦这些年在定州捞了不少好处。   两人在房顶听了好一阵,说的都是一些大宗的交易,并没有任何和百草山庄 相关的信息。倒是苏希娇,暗暗记住了其中的几个和官员之间行贿贪赃有关的事 情,盘算着什么时候和师傅一起更皇上请旨整顿一下这北境的吏治。   然而就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着武通南问道:「对了,前次花刺术 的人来兑银子的时候,有没有跟什么异常的举动。」   一听到花刺术的名字,两人立即警惕起来,却听见武通北说:「没有,大哥。 他们还是和我们核对了一下身份,然后将他们的银子提出,然后装上车运走了。」   「说来也奇怪,」武通南说道:「黄金山委托我们和这辽国人交易,本也是 个平常的事情。但每次他们的银子一装上车之后,很快就像是在这定州府里蒸发 了一样。我原本也没有在意,但上次听说这黄金山的买卖折了,我才让你们去跟 踪这银子的去处。虽说我们已经跟踪到了对方的行踪,但不知为什么,好像也没 发现什么异常。」   「是啊,每次的交易,都是上万两的银子,一般来说,客人从我们这里转移 这么大数目的银子,往往都是用飞笺,他们这样直接兑换现银的的确不多,而且 他们是辽国人,过境之时如果携带如此大笔的银子,定然会有许多麻烦的。」   武通北的话,让武通南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阵子才说道:「先不管这档 子事了,反正他百草山庄的事和我们没关系,最近听说雷斌这老小子醒过来了, 这人可是个猴精猴精的人,你们后面处理黄金山的买卖的时候,可要涨个心眼。」   苏希娇听武通南说雷斌这样五大三粗的人是猴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此时 雷斌也是一脸尴尬,差点让她噗呲一声笑出来。   「如此,这个月的事情就对完了。」武通北说道。   「辛苦二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武通南的话说完,武通北便收拾了下账 本,独自走了。不过奇怪的是,那个青年男子却没有离开,不光没有离开,而且 还突然在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女人才有的妩媚表情。   「老爷!」那个青年的话,立即让二人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充满了女 人的娇媚口音的话,绝对不应该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但这个青年确实这样说 了,而且武通南好像还很满意,看着青年突然狡黠地笑了笑说道:「来之前,可 曾沐浴?」   「当然,老爷,奴家已经沐浴浣肠,就等老爷宠幸了。」青年的话,让苏希 娇有些恶心,但接下来武通南的行为更让她感到惊讶。听了青年的话的武通南, 突然急不可耐地把青年往地上一推,然后顺势拔掉了他的裤子,将一个浑圆白皙 的臀部露出来。   武通南看着青年的臀部,脸上露出一阵淫邪的笑容。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来 一个瓶子,然后又自己脱掉了裤子,从瓶子里面倒出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涂抹在自己的下体,接着扶着青年,竟然就这样将自己的下体刺入了青年的后庭。   这还是苏希娇第一次见男风,一下子俏脸通红。而房中的两人,此时却已经 迅速进入了状态,武通南扶着那个青年男子的腰,不断挺动着下体,一边动作, 一边说道:「妈的,你这小厮的屁股生得真俊,比那些春花楼的婆娘的屁股还要 大,还要圆。」   那个青年男子听了武通南的话,说道:「老爷你坏,奴家这娇臀哪里是那些 风骚娘们儿能比的。」语气中,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娇嗔。说罢,竟然像女人一样 开始扭动起自己的身体,配合起武通南的动作。   苏希娇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雷斌。雷斌自然会意,并没有说 什么,悄悄起身和她从房顶爬起身来,顺着房顶的黑影处,溜出了万柳山庄。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得很慢,此时苏希娇的内心依然扑通直跳,两颊就像是 火烧一样红晕。   「咳……」雷斌突然清了清嗓子,苏希娇以为雷斌在笑话自己的囧样,心中 一阵尴尬,也不敢抬头去看雷斌的表情,却听见雷斌突然说道:「看来,这万柳 山庄虽然背后有很多小算盘,但和这最近的事情也并没有太多的瓜葛。」   「嗯。」苏希娇听雷斌说起正事,也收拾起了心情,想起来武通南对龙虎草 交易似乎也异常关心,便说道:「不过刚才武通南说龙虎草交易的银子的事情, 也确实奇怪。」   「我想可能是他们怕太过招摇,所以就化整为零了吧。让每个来的人都随身 带上一些银子,然后再悄悄回辽国境内,这个镇上辽人众多,他们也不会太招摇。」 雷斌的话,似乎是唯一合理的理由,苏希娇当下也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目前,我还并不想去直接询问他们有什么更多的发现,一是目前我们 人手太少,二是我们此行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只能说等我们从漠北大营回来,我 会专门去找他们哥两谈话。」   雷斌顿了顿,突然笑着说道:「哈哈,只是没想到武通南这小子,竟然有这 龙阳之癖,喜欢那三扁不如一圆的道理,也是奇怪。」苏希娇不知道雷斌说的这 三扁不如一圆是什么意思,但这龙阳之癖她是知道的,联想起刚才的画面,突然 心中领会了雷斌的话的意思,又是一阵羞涩,忍不住用责备的眼神看了雷斌一眼。   此时经过了易容的雷斌,一张脸庞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单苏希娇却觉得此时 雷斌的眼神隐隐有些奇怪,不光如此,就连耳根却在月光下变得通红,甚至比心 中充满了娇羞的她的耳根还红。   「不好。」苏希娇心中一动,急忙伸出了手握住了雷斌的脉搏。而几乎是在 同一时刻,雷斌腿下一软,竟然差点就要从房顶掉下去。   苏希娇急忙一把抓住雷斌,然后替他把了把脉,说道:「为何毒性又发,」 苏希娇心中立时大惊。此时的雷斌的脉象颇为紊乱,倘若再这样下去,定然会再 次毒发,突然心中想起一事,问道:「之前叮嘱的庄主两日一次泄出阳精,庄主 可曾照办过?」   却听见雷斌笑了笑,说道:「本来珊儿在时,这事不曾耽误过。但前日珊儿 罹难,而我一直脾土郁结,虽然也曾想过找其他的婢女排毒,但终究绝对愧对珊 儿,于是便只是自己用手强行泄了一点。」   「这样做过几次?」苏希娇问道。   「一次吧。」   「一次怎么行。」苏希娇粗粗估算,珊儿出事到现在,已经是有好几天了, 这几天雷斌只泄精一次,这是远远不够的。而且这用手来处理本来就比男女欢好 泄出的量要少得多,难怪此时他身体内隐隐有毒法的症状。   苏希娇废了好大的劲,才扶着雷斌一步一步走回了旅店。一到旅店,她急忙 将雷斌放在床上,然后用银针在他的身上的几处大穴那里连下几针,这才勉强镇 住了毒性。看着那满身滚烫,肌肉通红的雷斌,苏希娇也知道,这样的方法,只 是治标不治本。   但偏偏此时最麻烦的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雷斌立即泄出阳精。但此时不在 山庄之内,不能她说一声就招来各种婢女给雷斌泄精。但更让苏希娇心中担心的 事,自从上次出事以来,自己几乎所有的安排都是听雷斌的,如果他倒下了,自 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一切都刻不容缓,突然,苏希娇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低头在雷斌 的耳边低头说道:「珊儿已逝,望庄主解开心结。今晚无论如何,庄主需要多泄 出一些阳精才好,庄主且宁耐片刻,希娇稍后就回来。」   说罢,苏希娇看了看雷斌,俏脸一阵微红,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十三章   小半个时辰后,苏希娇从外面回来了。此时她的身后,正跟着两个镇上最大 的妓院春花楼的妓女。刚才的事儿简直让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个女人, 竟然跑到人家妓院去挑选了两个女人带走。弄的那个老鸨就像是看着一个另类一 样看着她。而一些妓女甚至还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她这是有颠鸾倒凤之好。   好不容易厚着脸皮把两个妓女带回来,她又费劲心思地给店家解释到,自己 为什么要带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回来。但她知道,眼下要给雷斌解毒,这是唯一 的办法。况且这雷斌不是普通人,倘若毒素发作时兽性大发,也不是一般的妓女 能应付过来的。所以她带回来的这两个姐们儿,是春花楼最出色的妓女。   「你们要伺候的爷就在那间屋子里,你们进去吧。」苏希娇对两个妓女说道: 「有一点需要注意,最后你们的爷要泄出阳精的之后,只能让他在体外泄精,不 能让阳精进入你们的体内,此点尤为重要,你们切记。」   「咦,这是为什么?」其中一个妓女大惑不解道:「一般来说,我们的客人 都觉得这定是要在女人体内泄出阳精才能尽兴,为何有如此的要求。」   苏希娇没有解释,只是推开了雷斌的房门,说道:「进去吧。」   而另外一个妓女看了看苏希娇的表情,突然放肆的笑了笑说到:「我说这位 妹子,为什么你们老爷守着你这样一个绝色佳人不用,还要让你来找姐们儿。我 若是他,定然要把你活吞下去。」   苏希娇没有理会那个女人的调笑,一把把她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待 一切妥当后,苏希娇的心情才慢慢平静。料想这雷斌也不是一时完事,便独自在 院中的青石上独自坐着发呆。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院中春意渐浓,青石 边上的一株玉兰已经开放,发出淡淡的幽香。   倚靠着玉兰树坐着的苏希娇,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孤寂和凄苦。她曾经以为, 那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情曾经距离自己很远,但这一切却在这几天陆续发生 在她的时候。夫妻感情的危机,差使工作的彷徨,让这个曾经处处显得老练的女 捕头,心中泛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